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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病廣播出版系列
 
我的第五號交響曲 【第18集】
  • 編 號:18
  • 播出日期:2007/04/22
內容介紹:

失落的滋味是什麼?貝多芬喪失聽力,對一位音樂家而言,該是多大的挫折!但是,貝多芬不輕易向命運妥協,創造了經典的第五號交響曲,不屈不撓的態度令人動容。這一集,我們邀請多發性硬化症病友周勳瑜小姐以及「笛神」——蔡介誠老師,要與大家分享屬於他們生命中的第五號交響曲。

t3蓄著一頭烏黑長髮的勳瑜,是位說話輕聲細語的氣質美女。因為多發性硬化症,拿有英國皇家音樂學院長笛/鋼琴雙碩士、開設兩間音樂補習班的她,在事業如日中天時,人生卻瞬間變色。發病後,失憶的勳瑜忘記了自己曾經彈出許多美妙的音符,所有的一切對她是如此陌生。「世界好像變得一片黑暗,只剩下自己呼吸的聲音。」回想起那段失落的日子,勳瑜感受到的,不只是悲傷、痛苦,更是毀滅。

蔡介誠老師,宜蘭北管新興堂嫡傳人。擅長演奏世界各民族之「笛族」樂器,素有「笛神」之稱,同時也是國內最年輕的金鼎獎作曲獎得主。對於失落,蔡老師有不同的體驗。熱愛旅行的他,曾經在前往拉薩的途中,受困喜馬拉雅山上。罹患高山症的一行人孤立無援,沒有退路,卻又沒有信心繼續向前。這次旅行,讓他經驗到近乎絕境的地步。

在體驗到生命中的絕望之後,勳瑜再次拾起長笛,演奏出一首首動人歌曲;蔡老師則是衝破絕境,融合旅程中的發想,創作更多精彩絕倫的音樂。是甚麼力量,讓他們創作出自己的第五號交響曲?邀請您和我們一同在4月22日的節目中尋找答案喔!

來賓介紹
周勳瑜
現任:自由音樂家。
經歷:四歲就開始學鋼琴,二十四歲時就拿到了英國皇家音樂學院長笛與鋼琴雙主修碩士學位,學成歸國後她費盡心思連開兩家音樂班,散播正統音樂教育的種子,設計課程、自編教材、為影片配樂、公開演奏......如此充實又多樣的忙碌行程,卻引發了潛在的多發性硬化症。發病後藉由音樂,不僅找回失落的記憶,還運用音樂復健,目前常常與罕見疾病基金會一同進行疾病宣導與演出。
蔡介誠
專業作曲家、演奏家、唱片製作人。
宜蘭北管新興堂嫡傳人。
國內最年輕的金鼎獎作曲獎得主。
擅長演奏世界各民族之「笛族」樂器,又有「笛神」之稱。

疾病介紹

多發性硬化症
  
人體的神經纖維外包裹著一層叫「髓鞘」的物質,它像電線的塑膠絕緣皮,可避免神經網路短路,並協助傳導神經訊號。而多發性硬化症,就是中樞神經系統發生髓鞘塊狀的脫失,導致神經訊息傳導受阻,產生各種症狀。
  多發性硬化症的起因被認為是自體免疫性疾病,但也有研究懷疑是特殊病原體感染所致。患者多在20-40歲時發作,特別是31-33歲間最常見,兒童及老年人則極為少見,女性發生率約為男性的兩倍,白種人罹患的機率也較高。 
多發性硬化症臨床症狀與髓鞘受傷部位有關。通常有下列的症狀產生(以下這些症狀可能消退,也可能長久持續甚或逐漸加重):
1.視力模糊、複視、視野缺損、不自主眼球跳動,甚至失明。
2.失去平衡感、四肢無力,下肢或四肢完全癱瘓。
3.因肌肉痙攣或僵硬影響活動力、抽筋。
4.常感覺灼熱或麻木刺痛、顏面疼痛(三叉神經痛)、肢體痛。
5.講話速度變慢、發音模糊、講話節奏改變、吞嚥困難。
6.容易疲勞、頻尿、尿液無法完全排空、便秘、大小便失禁。
7.短期記憶、專注力、判斷力會有問題。
  臨床治療上使用乙型干擾素(Interferon beta-1a, Interferon beta-1b)及Copolymer-1來延緩病情惡化及減少復發次數;另外,以解痙劑或肌肉鬆弛劑來抒解痙攣、以大劑量類固醇靜脈注射後再加口服製劑來治療視神經炎、以抗癲癇劑及抗憂鬱劑來減緩慢性疼痛、使用抗乙醯膽鹼劑(如Oxybutynin或Propantheline)治療排尿不正常;復發時的急救性治療,是注射高劑量的皮質類固醇,但會有體重增加、高血壓、糖尿病、骨質疏鬆、白內障等多種副作用。另外,利用免疫抑制劑來降低免疫功能,減少髓鞘傷害的療法,則容易使患者受病毒與細菌感染,其療效仍在評估當中。

 
【完整紀錄】
第十八集:「我的第五號交響曲真愛快遞」
對談全記錄本集與談人:
專業作曲家及製作人蔡介誠老師(以下簡稱「蔡」)
多發性硬化症患者周勳瑜小姐(以下簡稱「周」)
角落欣世界節目主持人楊玉欣小姐(以下簡稱「楊」)

t3楊:現在我們節目現場的就是蔡介誠老師和周勳瑜小姐。如果像貝多芬一樣耳疾而失去了聽力,對音樂家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失落;勳瑜,我知道你從四歲就開始學鋼琴了,到二十四歲的時候就拿到了英國音樂皇家學院鋼琴和長笛演奏的碩士學位。學成歸國之後,你的事業可以說是如日中天,不過就在那時候你發病了,我想請你從這個地方開始來談談失落。
周:逃不掉的是悲傷和痛苦、難過,甚至毀滅,很多很多說不完。我想失去健康而且知道不會好,連帶事業和愛情好像就像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那是一種感覺已經沒有任何希望的人生。一夕之間,你所擁有的只剩下黑暗,還有自己還在呼吸的聲音。但是我忘了從哪部電影聽到一句話,就是他不斷的重複說”Open your eyes.”我覺得這就好像在提醒我們,睜開眼睛看到的只不過是世俗的判定及外在的對錯價值。那在我們心裡面的那對眼睛呢?是不是可以看到綠草如茵、看到蔚藍的天空、可以看到你和對方手牽手去飛翔之類的;如果真的見到了,我想那就是因為真的有愛,這個真愛在我心裡面的定義它叫做自在。這些失落不是我能控制和改變,我必須認清它就是事實,它就是這樣就發生在我身上。在接受跟繼續活下來的這個過程中,我想我需要的就是這個自在,有許多次我靜下來重新看這個世界,我一直相信世界也會重新對待我,也許這不是每一次都很容易做得到,但是我覺得這值得我時時刻刻的去深入。

楊:你說得很好,這麼大的挫折你最後找到了一個方向,在這種挫折中去轉換到一種自在的境界。我們也知道,蔡老師不只是演奏家,也是作曲家、製作人。我們也知道音樂的創作其實是一種很深的內在思考跟反省,最後轉換出一種音樂的形式,最後讓人聽到一種很深的思考、很深的心靈的東西。那老師是不是也談一談這樣的過程?也許我們今天可以從失落這個點來談起,我們看到你的轉變,你轉變出來那個音樂的火花是甚麼?跟我們談一談好不好?
蔡:其實在我的人際上和歷練上,現在談失落無非就是要我回憶,不斷的回憶曾經失落甚麼,已經遺落了甚麼造成的遺憾。當我接到這個題目的時候,我就好想打給主持人,我的年紀適合談失落嗎?現階段想起來,那些失落現在都讓音樂給化解了,所以音樂的力量真的很大。我常常藉由旅遊、旅行、苦行,為人所不敢為的事。比方說尼泊爾,那個時候台灣這邊第二團進入喜馬拉雅山,進入後西藏,然後雅魯藏布江,到日喀則,再到前藏的拉薩。這是兩三個月的時間,只能進不能退,因為尼泊爾的雪巴族只能帶我們到邊界,再來就要靠自己。要衝上去、度過那段漫長的山路其實不簡單,我不是要登頂,登頂是專業的,我們只是要走山而已,那個走山也等於是爬山、登山,但是是那個經驗讓我獲得太多了,事後獲益太多了。後來有很多作品都是從這三個月回憶然後創造出來的,比方說我待會兒可以放一段音樂讓大家欣賞,那也是我這個過程中領略到的,後來有很多得獎作品也是從這而來的。
楊:老師你剛剛提到這個,在那個過程你講的那個過程好像是有甚麼很困難的事情,你要不要說明清楚一點呢?
蔡:是是是,我不能離題喔。其實到了尼泊爾都還好,登山登到喜馬拉雅山山腳大概三千多的時候高山的白雲就來了,氣壓越來越低可是我們的血壓是固定的,所以血管整個膨脹起來,需要的氧氣也就是要很多了,那缺氧效應就產生了,高山症讓你痛不欲生啊!
楊:那是甚麼感覺?
蔡:稍一不慎你就昏睡了,頭痛欲裂,加上沒辦法休息,因為我們行程已定,必須往前走,往後面的後援已經不在了,只能往前跑。我們一行七八個人就這樣茫茫然然莽撞的往前衝,那種感覺是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因為據說日本團到了那個地方存活率不高,到了定日我知道已經有兩三位已經不行了,掛了,上天堂了。
楊:這也是很危險的事情啊!
蔡:對,所以其實要受過訓練才可以去爬那座山。

楊:所以像老師你剛剛說到會頭痛欲裂,那這種情況下還能走嗎?怎麼辦?
蔡:非走不可!非走不可!因為我的同伴沒有辦法幫助我。你要自助助人,還要幫助他們大家彼此鼓勵一起往前走,就好像我們兩位有著這樣的罕見疾病,這種時候你必須自己鼓勵自己的成分勝過別人鼓勵。你還好就像剛剛玉欣說的,大家還有共同點都是學音樂的,音樂帶給我們很大的助力,當時我還是帶著一把小笛子,雖然我已經缺氧了,演奏起來會忘記那個痛苦。
楊:還要吹笛子啊?
蔡:演奏起來,忘記那個痛苦,讓我的同伴們也活起來。
楊:老師你很妙耶,還帶笛子,你是真的想去那演奏嗎?
蔡:最終目的是去拉薩演奏,可是這個選擇的方式有一點不好,提供各位一個最簡單的方法,從四川坐飛機下拉薩,四十分鐘到了,也不需要坐青藏鐵路,都不需要,搭飛機一下就到了,不要那麼辛苦,而且高山反應不會馬上顯現出來,你還可進入香格里拉大飯店裡面,像平地一樣都是氧氣。
周:那裡比較適合我們。
蔡:其實那真的是人間天堂,是我遊歷世界各地最值得回憶的最美麗的地方。
楊:我想蔡老師確實是離題了,從失落呢談到遊歷世界最美麗的地方。我們從失落談到了美麗的境界那其實也沒有關係,我們可以從今天的談話知道大家好像不太記得失落的經驗。
蔡:但是我剛剛講的跟失落還是有一定的淵源,那個失落的感覺是讓你絕望,那個過程絕望勝過失落,因為不知道未來要怎麼過,未來還有甚麼事情在迎接我們,也許比失落更嚴重的事情都在迎接我們。

楊:你為什麼覺得絕望?你明明就有一個希望,你要穿越這段路到拉薩,你有個目標,你為什麼絕望呢?
蔡:因為大家一個一個病倒,變成我剛剛特別講過了,大家一定要靠自己的力量撐過去。那這個熬不過去的時候那個失落感沒有甚麼語言可以去形容它,所以我回到這個主題來,這樣的失落是我這一生中最難忘的,勝過被拋棄啊,被朋友所出賣啊,勝過這些,那些都一下子就過了,那這種面對生死上衝擊的時候,信心上動搖的時候,那個失落勝過一切。
t3楊:老師你的經驗已經幾乎在絕境裡面,你往後看同伴倒的倒歪的歪,要往前走信心上似乎也沒有肯定感,你真的是很無助、很無奈,而且也知道只有自己幫得了自己,但你連對自己都產生了懷疑的那種在絕境裡面的奮鬥的那孤獨的感覺。
蔡:而且還幫不了別人。
楊:我想回到勳瑜這邊來,生病一定是很深的經驗、很長的經驗,在這樣子的孤獨的歷程當中,如果要以一首曲子來安慰這樣子的感受,你會選擇甚麼樣的曲子?
周:嗯,我們就來選「一公升的眼淚」。
楊:喔,好,這很紅的歌啊!好那你要現在演奏嗎?那我們一塊來欣賞的音樂。
~音樂~

楊:真的很棒喔!勳瑜。
周: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表演,這樣發抖。
楊:沒有,沒有,真的很棒!
楊:蔡老師,這個曲目完成後,要來問你了。如果是你的話,你要用甚麼樣的歌曲來安慰那些在失落傷痛中的人?你會選甚麼樣的歌呢?
蔡:當然還是回到我的主題,在經歷了那麼多,我現在就特別演奏一首「放」,放下的放。我先獨奏一段,然後接著我特別編進去的音樂也會跟著出來,利用這個曲子讓大家感覺到蒙古歌謠搖籃曲的那種豪放不拘,那種自我放逐的感覺,也很合乎我自己的個性,我就直接來了。
楊:好,謝謝!
~音樂~
楊:哇∼!好棒喔!我好久沒有聽過這樣的音樂,這好有味道,也好有一種民族的生命的感覺的一種情懷。
蔡:勾起你不少回憶喔?你一定也聽過喔?
楊:對,好棒!那我們要先休息一下,我們馬上回來,我們要談一談失落之後有沒有可能再失而復得呢?好,馬上回來。

聽眾朋友,現在在我們節目現場的是蔡介誠老師和周勳瑜小姐。我們剛剛在談生命之中有一些失落的經驗,那麼要以甚麼樣的音樂甚麼樣的曲目來回應這樣的失落?上一段我們聽到了他們有演奏不同的曲目。那麼這一段我就想問問勳瑜,我知道勳瑜有失而復得的經驗,不管在愛情上、在事業上甚至在健康上都有失而復得很難得寶貴的經驗,跟我們談一談這一段好不好?
周:我覺得生命最苦的地方並不在於心靈創傷,而是在於你一輩子要去設法以希望跟愛來重建人生,那帶給我希望跟愛的這個人就是我的先生。
楊:給他掌聲一下,你的先生太好了!
周:我知道有很多殘障朋友在生命中碰到很多衝擊,有很多人甚至覺得不配去擁有愛情。我也曾經這樣認為,但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實它是確實推翻了這樣的想法。其實我們認識的歷史很長,是那種很要好很要好無話不談的朋友,就是兩個沒有愛情基礎的好朋友,然後就討論生命討論愛情然後討論了很多很多。然後,嗯,那個時候他給我一句話,他告訴我說就因為有緣所以該疼惜,他也對我說真愛不光是浪漫,而是全然接受對方的現況,那這所謂的現況包括了現在在改變中的現況,以及預料中以及預料外的未來。
就這樣我們就跑去結婚,那我覺得他太大膽了,也覺得這個過程實在有夠誇張。重要的是說結婚前的那十多年的朋友關係,還有結婚後這十多年來我們還是會不斷的去討論生命的價值觀,討論快樂討論悲傷甚至是討論死亡。他比我先接受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任何一切,並且改變我很多很多的想法,這些討論帶領我重新去面對人生,面對自己並不應該因為生病就一無所有,而且可以繼續的努力去追求,我可以創造,可以快樂,可以選擇你要的任何任何都可以,只有一個重點一定要遵守,那就是要尊重心裡的聲音,做每一件事都是真心快樂想要做的,只要我俯仰無愧不要再空留遺憾。
在身體上病情的發展可能會造成很多的變化,或者就像我前面講的預料中、預料外的一些事情。那也因為有了一些準備,我就會比較泰然的去接受它,然後不會太多害怕。事業上也許不能夠跟理想中一樣的去發展,它必須去轉一個大彎,那這其實也是一種不一樣的幸福,至於愛情上面呢,我是那種卯起來就貪得無厭的人。
楊:勳瑜,我知道在更早之前你是有一個已經論及婚嫁的對象,因為你發病了他就離開你了。
周:是。
楊:然後還是你現在這位先生接納你、陪伴你、幫助你,再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軌道上,聽眾朋友這段不能漏掉,才能知道我們是如何敬佩你的先生。那如果說要以一首歌來回應感激也好,來回應這段時間他對你的扶持,那你會選哪一個曲目呢?
周:嗯…我選「冬季戀歌」,其實它這只是一首單純的情歌吧,那個劇情我不是很能理解,但我覺得歌很好聽。那也是因為我的婚姻成就了我的愛情,也成就了我對生命完全不同的體會,所以我挑這首歌。
楊:喔,太好了,我們來欣賞一下,那蔡老師你要等一下。

~音樂~
楊:真的好浪漫的一首情歌,讓我聽了都陶醉了,而且跟剛剛的故事好配喔,真的很合適的一首歌曲。那蔡老師你聽了,我知道音樂人常常他的生命就是音樂,他的生活也是音樂,他的故事也是音樂。所以我要問問蔡老師,專業的音樂人同時創作、製作、演奏。音樂,對你來說你會怎麼說它呢?
蔡:音樂無所不在,我只能說我們任何人都少不了它。雖然常常有學者專家說他不需要音樂,人生音樂不是絕對,其實這個話只講對了一半,任何一種聲音倒過來講是音聲音響,美跟不美就影響你的心情。那音樂是甚麼呢?音樂就是隨時在影響你心情的一種聲音,這是我多年來對音樂的感覺。甚至在創作的時候也有這樣的體驗,所以我很勇於嘗試把各種不同文化風格的東西融合在一起,因為我不擔心大家聽不懂,尤其現在傳媒非常的發達,資訊也這麼的快速,所以我很多的音樂都變成世界音樂world music的方式來表示,像北管春秋啦,從傳統再出發的新音樂。新世代的音樂以前叫新世紀音樂,可是二十一世紀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所以大家早就拋棄這個名詞了,現在葛萊美就設計了世界音樂獎,就是這個道理,音樂在我們生命中所扮演的角色不但是純欣賞,甚至也是一種動力的來源,你聽到我們的節奏是隨著音樂,是協調的。越急促的音樂會讓你飯吃的快,打個比方,這個在音樂治療中就談得很多,在瑜珈裡面紓緩的音樂會讓你得到紓解得到放鬆,不會有不好的念頭,所以我盡量朝這方面的音樂去創作,從各國不同文化元素去抓取它。
這我要特別感謝我父親,我從五歲開始學音樂,這是父親啟蒙,啟蒙的是民間音樂,讓我感受到民間音樂實在是太多采多姿了,所以包括我上一段演出的片段也是我去蒙古早期在學生時代有聽過,不是所謂一般中國音樂絲竹的那種方式。可能少數人聽得進去,不是多數人能聽的,可是剛剛那最起碼會有八成會說它是ok的,他跟我們常聽的音響是一樣的,所謂的音響就是聽進耳朵裡面的舒適感,這可以得到被認同。我覺得那音樂本身太重要了,沒有它人生就乏味了。
t3楊:老師你提到的很好,你選擇不同的文化材料,因為這文化材料有這本身的文化特性歷史與背景,以至於文化性的聲音都是有生命力量的,有獨特的生命個性和力量。那你談到了音樂有了一些不同的功能,從節奏從頻率從音色上,節奏快的讓人很緊張,緩慢的讓人很放鬆。所以從一個創作者的角度來看,你對音樂的理解已經不單純是欣賞或演奏,你進入到它的文化、它的功能性,然後整合再轉化成一種新的東西,你的生命跟這所有很複雜的材料加在一起,轉換出你剛剛例如有一個「放」的作品。在這個當代的時候其實它背後有很多複雜的融合,那如果說選一首主題曲,像貝多芬的命運一樣的第五號交響曲的話,你會為你的人生選一首甚麼樣的主題曲?
蔡:其實我有兩首主題曲,一首曲子是「行遍天下」,就是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剛剛講的就是後半段,人家說行萬里路勝讀萬卷書,我自認為比較展勇敢或冒險的事,就是為了行萬里路到世界各地看看不同的文化。很多族群會產生不同文化的衝擊,當你能夠吸收它融合它的時候,所激發出來的靈感,創作出來的音樂,就會那麼的不同。尤其我剛剛講到民間音樂,中國、台灣或是世界各地都有很多的民歌、民謠。我相信剛剛的冬季戀歌也好,都是有那樣的背景存在。故事最迷人嘛!但故事只有畫面沒有音樂的時候,劇情感覺就差了一點點。所以很多好萊塢的電影,再好的劇本都少不了音樂的襯托。我現在還是從民間的素材來,從我父親教我的最簡單的原始曲調,可以發展成很不同的廟堂音樂,現場演奏一千八百年前的音樂,一個小曲調把它擴編成教堂音樂一樣,教會音樂一樣的那種感覺。
楊:好,謝謝老師。

~音樂~
楊:很特別的音樂,我們剛剛提到民樂,聽眾不一定知道民樂是甚麼,實際上就是流傳在民間的歌謠,很多人在工作當中哼哼唱唱的這些曲調,並不是在殿堂裡面的也不是特別宮廷音樂,是民間他們可能工作勞動當中衍生出來的曲調。而老師把那個曲調拿來做了擴編與擴充。
蔡:剛剛那個四小節十六拍然後把它演變成三分多鐘的曲子。
楊:蔡老師和勳瑜透過音樂讓我們看到生命中有很多變形,這個變形來自於很多創造,在最原始的點上面可以看到有很多豐富人生的地方,有很多豐富音樂的東西,把很多生活的材料、把很多的思考與反省,全部都透過音樂把它表現出來。不管是抒情的,不管是透過音樂來祝福彼此的。所以最後我們在蔡老師帶來的一首祝福的音樂中告一段落。希望我們下一次還可以請到蔡介誠老師和周勳瑜小姐,跟我們繼續來談談音樂的美妙和人生的啟示。